时间没有对错,只有及时和不及时,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”,是在写春雨,又何尝不是在写雨和春天的恰当,只有到了春天,才会有几番春雨,几缕思绪,才会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”。如果这一场春雨提早个把月,还是寒冬料峭之际,那只是冬雨,断没有春雨的感性,更不会有杜甫的千古佳句。
“当春乃发生”---到了春天才发生,也可以这般认为:春天的故事就应该发生在春天,甚至就必须发生在春天。春天是绽放的季节,如果绽放推迟到了夏天,那是错时;甚至再也没有了花开花落的机会,那是失落。虽然反季的蔬果可以四季花开,但是这是人为,必有其违背天意的隐忧。春天的动物频频发情,这更加是“当春乃发生”的必然。
在恰当的时候做恰当的事情,是及时,是正确,也是快乐。让人想到“及时行乐”。从知道有“及时行乐”这个成语开始,就知道它是贬义的,是不思进取的甚至是糜烂的生活态度。只是如果从相反的角度去分析:及时行乐,也是当春乃发生的通俗释义。一个人在孩提阶段的乐就是玩,他的及时行乐就是最大限度地保持童趣;一个人在青春岁月的乐是踌躇满志,他的及时行乐就是极尽所能地率性自由,包括谈情说爱,青春期的荷尔蒙爱情冲动与更年期爱情活动,一定不是同日而语;那个少年不钟情,哪个少女不怀春,这是及时行乐的歌德版。包括考大学,那一种关乎一生的心里纠结,只有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才显得珍贵可爱。一个人在中年阶段的乐应该是尘埃落定,不再有好高骛远的想入非非,不再需要莽撞的东奔西突,而是像农民等待一生的收割,一个人在老年阶段的乐,似乎应该是一个闲适观赏者···
人的一生还可以细分到更小的时段,或许只是十天半月。每一段都有每一段的乐趣,每一段乐趣也只有在这一段才发生,当春乃发生,所以需要及时行乐,及时把握到这一阶段的乐趣。不经意间,孩子的小手脱离了大人紧搀着的大手,亲子的一种肢体乐趣也就噶然而止;不经意间···当春乃发生,过春不发生。
时间稍纵即逝,一旦失去了阶段性的乐趣,即便是怀旧也少了乐趣。
很多人在很多时候,是带着过去时的心态做着将来的事情,或者是带着将来时的欲望做着过去的旧时。于是,孩子失去了童贞,少年却已经油滑,中年还在迷茫,老年还顾不了观赏。感情来时没有好好把握,感情去时还在苦苦勉强。及时行乐并不容易,是生活状态和生活态度的交汇。(马尚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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